听见远雷,奔到阳台闻有没有土腥。洗发水气息妨碍判断,遂依赖双眼。但人工促进降水并不负责制造天际哪怕一线白光。呆立了几分钟,听觉、视觉和嗅觉交织着一道迎来滂沛豪雨。
想象着社交媒体上的欢呼,也意识到大地被这玻璃竖纹敲击的旋律渐渐缓了……
“在想哪样?”
“嗯……想现在路滑希望车都能刹得住,想今晚辰高兴过掉以后唻。”
清晨,尊崇老苏至极的姐姐分享了一篇《凤翔太白山祈雨祝文》,健忘如我,只记得《喜雨亭记》。细读一遍,异于《记》的活泼诙谐,《祝文》字里行间赫然屹立一名给山神下通牒的二十来岁鬼火绿人士,他说理,更质问——“今旬不雨,即为凶岁,民食不继,盗贼且起。岂惟守土之臣所任以为忧,亦非神之所当安坐而熟视也”。
据说此番求雨后快二十天,当地才象征性地下了场细雨。不知当日的效果甚微果真是因为太白山神由唐朝封的公爵被降成宋代的侯爵,有情绪,还是他哥喈赌气、讪笑老苏遣词造句的不客气:“莫屁股歪么怪马桶了!”对,生活在六百多年以后的康熙,每遇大旱便带头求雨,他的求雨仪式除却祈祷,还包括“修省责己”这个环节。因为相信天灾与“人事”相关,自责的同时,这位帝王也通令百官须忠于职守、洁己奉公、修身反省。
我读过别人写下的滇池哀歌,我见到许多杀鸡取卵……我有点惭愧自己所能做的无多:节约用水、低碳出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