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妇人背着一箩筐羊粪,吃力的往山上走着,不知是装的太多,还是老妇人的腰被压得太弯,不时有羊粪疙瘩从肩膀上滚落下来。
李胜荣不忍打扰这位负重的老妇人,默默的跟在后面。
终于老妇人把背篼放在歇脚石上,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他上前问道:“大妈,小邑山还有多远啊?”
*%……&*没听懂大妈的傈僳话,正盘算怎样才能和老妇人交流;这时老妇人用那沾满羊粪的手递过来一个竹筒,手里比划着,李胜荣琢磨着这是要我喝水么?于是做出喝水的动作,老妇人笑着点点头。
竹筒上散发着羊粪的味道,李胜荣憋着气喝了两口,然后把竹筒递还老妇人。老妇人见他喝了水,于是指着山上示意继续往上走。
不多时,山坡上露出几间垛木房,他看见他学生正在堆柴。他学生也看见了逢头垢面的李胜荣。奔跑着迎了过来,操着浓重民族口音叫道:“李老师您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来做家访”
寒暄几句后,学生带着他走到最大的一间垛木房里,房里很暗,一位长者做在火塘旁边,烟锅里火星一闪一闪的。学生用傈僳话向老者说明情况。老人立刻站了起来,双手端着黑黢黢的大茶缸给李胜荣敬茶。他看着那可能从开始用就没洗过的茶缸,实在咽不下,但是他知道,今天他如果不喝的话这次家访就算是白跑了,而且以后也不可能来了。
于是又一次,憋着气喝了一大口,赶快把那黑黢黢的茶缸递还老人。老人见他喝了茶,双手拉着他的手领到香火案前的左边的座位上。
李胜荣知道,这次家访算是圆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