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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芋就是洋芋

2011-3-16 14:27| 发布者: admin| 查看: 1209| 评论: 10|原作者: 牧梦|来自: 牧梦的个人空间

摘要: 洋芋就是洋芋。它和我们整合在一起,就像我们的兄弟姊妹。

    土豆的名字很多,地蛋、洋芋、马铃薯。从“洋”字着手,无疑是个舶来品,在《辞海》上有如下记载:“原产南美洲安第斯山区”,可能是引进的时间太太久远,我们并没有把它当作一个类似的外国食品。实际上它已经土得掉了家,完完全全成为我们的生活和历史的一部份。

    一个昭通的同事告诉我一个小故事:一个老乡背了满满一筐洋芋进城来卖,卖了一天的洋芋后,这位老乡饿了,看看大街上有卖煎饼的摊子,于是上去买了一个煎饼,咬了一口,然后掉下了眼泪,对着老天说了一句:“怎么都是洋芋的命”。一位在昭通挂过职的官员告诉过我,那个因黑颈鹤而闻名的大山包的洋芋真的太好吃了,但是那里的生活也真的太艰苦了。洋芋和包谷一样,充满了土气,而且它和贫困多少都联系在一起,因为洋芋适宜在各种贫脊的土地上生长。迄今为止,不少地方的老百姓仍在以它裹腹。也许就是因为洋芋与我们的基本生活过分密切,它似乎成了政治经济学的一门课程。苏共总书记赫鲁晓夫就是用土豆烧牛肉作为高标准来界定共产主义的。洋芋的经济价值的确了得——生产淀粉、生产酒,加工各式各样的洋芋片……

    我不止一次听过很多人的说法,洋芋是永远吃不厌的食物。

    西餐里从来都不能少了洋芋,土豆泥、土豆沙拉、炸薯条,尤其在那些老外的快餐店如麦当劳、肯特基都少不了它,甚至在意大利的比萨店、在德国的HG啤酒馆、在巴黎吃大餐的时候。都少不了它的身影。

    当然,在日常生活中,它可以作主食,烧洋芋、烤洋芋、煮洋芋、洋芋焖饭,拿它做菜也的确是一道美食,如青椒炒洋芋丝、干焙洋芋丝、老奶洋芋、酱蘸洋芋……我自己最喜欢吃的就是昭通本地人炒的青椒洋芋,切成丝后不激水,慢慢用油炒,软、香、糯,十分好吃。有的人喜欢把洋芋用水泡一下再炒,但是脆的,只有作料的香味。再就是昭通人与曲靖人有一争的吃法,洋芋切成指头粗,用热油炸,昭通人炸20秒起锅,然后蘸辣椒吃,洋芋又脆又甜;曲靖人则把洋芋炸得熟透了蘸辣椒吃,洋芋又软又香。此外,还有会泽大草山的紫洋芋、宣威的沙洋芋。

   云南人叫洋芋就叫洋芋,没有把它叫作土豆或马铃薯,在心里并没有把它当作老土而矮化它,也没有把它洋化起来当作CHRISMAS上帝的圣餐。洋芋就是洋芋。它和我们整合在一起,就像我们的兄弟姊妹。

   洋芋身上有一种毒素叫龙葵素,不过是在它发芽的时候。

   我的一位老师毕业自明尼苏达大学,活到90岁仙逝,他每天吃一个生洋芋。

本文内容由 牧梦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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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引用 2015-2-7 20:20
浪子王命: 从洋芋说到苏共,佩服。 记忆最深的是,初中时候,最学校食堂便宜的菜是洋芋片煮汤,放点葱花,2毛一勺。那个时候,一份白饭,两勺洋芋汤就吃一顿了,而且 ...
  
引用 2015-2-7 20:20
美人非非: 1987年或者是88年,大理市洋芋大丰收,为帮助农民,政府号召市民买洋芋,有单位的人每人必须买100斤,我家一下子有600斤的指标。我的100公斤,一毛钱一斤买来,5 ...
洋芋,我最近想研究一下
引用 2013-1-29 22:19
张稼文的业余: 11年前也记过一篇关于洋芋的记忆,转附如下(见笑)--
[江边系列――故乡的光影、气息和声音……]


  江那边,山上的黄洋芋熟了。山上人就用竹篓背下来, ...
哇,记得那么清晰,我又过了一遍小时候挖洋芋的感受,我只能说写作真的要靠天分,真正写得好的只有那么一俩个人。张总,您真的是奇才。
引用 2011-12-12 08:30
我喜欢吃土豆
引用 2011-3-15 00:53
老爸~~话说吃洋芋长子弟,我为啥没长子弟涅?哈哈帮顶一个
引用 2011-3-13 01:20
1987年或者是88年,大理市洋芋大丰收,为帮助农民,政府号召市民买洋芋,有单位的人每人必须买100斤,我家一下子有600斤的指标。我的100公斤,一毛钱一斤买来,5分钱一斤卖给了食堂。我们多长时间才吃完那些洋芋?记不得了,但觉得能这样帮助农民,一家人都很高兴。
引用 2011-3-12 23:43
 “如果没有洋芋,早就饿死几回喽。”
昆明人被称为“街壁虱”,农村人被称为“老纵”。有些事总是相互扯平的。
引用 2011-3-12 23:24
11年前也记过一篇关于洋芋的记忆,转附如下(见笑)--
  江那边,山上的黄洋芋熟了。山上人就用竹篓背下来,来坝子里换糯米和番木瓜。
  如果不是自家种的坝子洋芋剩得不多了,母亲是不会跟他们换的。尤其是那些娃娃,似乎都不喜欢山上的洋芋,因为上面敷满了黏糊糊的黄泥,难洗――男孩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洗菜常常是他和弟弟的活,洗干净了也不好看,仍然是土黄土黄的,单调、难看,而且总还要削皮,做起菜来很麻烦。
  在山下江这边,坝子里种出来的就不同了。坝子洋芋又叫白洋芋,其实是彩洋芋。它们即使在同一株下面也是五颜六色的。白色最多,有的像淘洗过准备舂糍粑的糯米,是纯粹的奶白色,其次是紫红色,跟涂在伤口上的紫药水差不多,但是更鲜艳。还有紫蓝,跟竹叶菜花相似;更酽的就成了紫黑色,像茄子。
  还有灯笼红、玫瑰红;也有橙黄色的,像腊月里吃的肉冻。
  春暮夏初,白、黄、紫的洋芋花大都开始谢了,这时就开始吃新洋芋。起先,吃多少就现到园里挖多少,一般一次就四五个,来客人则多些。
  每次,男孩都希望母亲把掏洋芋的任务交给他。他拎起自己的小锄头,飞快地跑进园子,先弯腰松土――注意:要离洋芋根部稍远一些,不然不小心就会挖坏了那些彩蛋。应该这样:先在附近掘一个小洞坑,然后就伏下去用手掏,只掏最大的那一两个,其余更多的还小,还舍不得吃,它们还要长的。然后掩上土,掏另外一棵。
  不知不觉,男孩几乎整个身子都伏在了菜垅里,眼睛只盯着正在灰黑的肥土里刨弄着的手指,却不小心把旁边的蒜苗压倒了一片。这时,就听见母亲在厨房里喊他。
  她又在埋怨:“这些娃娃,性子咋个这种疲(拖沓、散慢)!”
  不过,男孩并非总这么专心,有时甚至就彻底把手头的事忘了。譬如突然发现一只金虫子就在眼前的圆叶子上,就会扔下锄头,捉到手里,回屋找一根缝衣线卡进它的头壳(胫)缝里,拴住,再跑回园子,折一根桑条,把线的另一头绕上去,然后举着小跑,线头一拽,脑后的虫子就嗡嗡地闪起翅膀,飞朝前来,越过头顶,那迷人的黑紫蓝色身子迎着太阳闪闪发光。
  当然,要挨一顿训:“这么老半天,原来你在……”
  圆叶子从根部开始耷拉、变黄。这时候,整块洋芋地都要翻挖了。娃娃们高兴得像过节,因为可以放开手脚了。母亲松土,男孩和弟弟争抢着,拎着叶梗一串一串揪出来,如果根被扯断了,就跪伏着一个个掏,为一个样子稀奇的大洋芋,就小猪抢食般地争得打架。
  和山上的洋芋不一样,坝子里的洋芋首先是不粘泥,一出土就显得光滑,像一串串的蛋――像江边花石坪的卵石,像鹅蛋、鸡蛋,小的像鸟蛋,再小的像四脚蛇蛋,更小的像豌豆。有的看起来不像蛋,细细瞧,倒像一只大姆指,或者一张脸。
  一株根须上,成串的果实,大大小小,少的十多个,多的二三十甚至三四十个。
  母亲说:“喔,这棵下了这么多儿噢,我要选上几个做种。”于是,男孩和弟弟就跑上前去,希望下更多儿的洋芋被自己刨到。
  光滑的坝子洋芋在水里很容易就洗净,甚至不需要怎么用手去搓。用竹篓、筲箕运到沟边,放进浪筛在水里摇晃、筛簸,就那么来回几下,就鲜亮起来,白、紫、红、橙,在湍急的溪水里熠熠生光。从没有见过宝石、玉翠是什么样的,但男孩想像着它们可能就和这彩色洋芋差不多吧。
  它们的皮又薄又嫩,似乎只比蔑心里那种蒙笛孔的竹膜厚一点点。江边人吃自己种的洋芋,从不兴削皮,那太浪费了,只需用刀轻轻一刮,皮就一层层地卷起来。但有些时候,为省事吃炒片就不刮皮;如果水煮一遍,去那层薄皮就更容易,这项工作叫“撕洋芋皮”。撕皮后就可以醮着盐和辣椒粉吃,或者捣成泥拌上佐料爆炒,这最爽口、下饭。
  撕下来的那些洋芋皮,舍不得丢。因为猪最喜欢吃。男孩也悄悄地吃过一回,不过根本咽不下去,喉咙腥涩,还有点恶心。那是读了《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那本书,书中说凉山的奴隶娃子,一年到头只能吃洋芋皮,而他们剥出来的洋芋是要给奴隶主吃的。做奴隶娃子真是不好受。而现在好了,只有猪才做奴隶。但猪不需要剥洋芋给人吃。
  黄洋芋是山里人的饭(主食),白洋芋是江边人的菜。不过,有时肚子等不及了,就把洋芋埋进灶膛子母灰里烧。上学或上山,烧好带在身上的洋芋就是晌午饭。
  白洋芋肉面(指口感有细微颗粒),所以吃在嘴里是沙的,很舒服;而山里洋芋,皮厚貌丑,肉粉嘟嘟的,吃起来黏,不过有一种糯香。

  楼上旮旯里那小堆洋芋,是做种的。晒不着阳光、也淋不到雨水,也没有泥土,可是,才收完秋谷不久,它们就开始不断地发芽,有的已经一两寸长。母亲就蹲上老半天,一点点把冒出来的芽儿掰掉。
  秋天是不是太长了?因为冬天好像总不见来。不,是夏天太长了,夏天与秋天分不清,而秋天和冬天的分界更是含含糊糊,雨水依然那么多,太阳还是那么辣。
  但是,田里该播油菜该撒小麦了,园里也该栽洋芋了。那些洋芋种已经变得软绵绵的,布满皱纹,像阿桂他妈的脸,它们又开始冒出小芽。
  母亲用刀把这些种子切成块,切面上用冷灶灰涂涂,然后用撮箕盛着来到园子里。
  在前几天就弄好的菜地里,刨开一个个小坑,坑里撒一层已筛过的渣渣粪(草皮灰),然后,母亲把洋芋种一块块――有芽的一面朝上――摁进肥灰里,掩上泥土,最后再浇上粪水……
  种洋芋的活,母亲从不要男孩帮忙――至多只能帮着运运肥灰,她总是嫌娃娃手脚没轻重,会把芽碰掉了或者位置埋颠倒了。
  “你们娃娃晓不得……”蹲在地垄里的母亲,又说起饿着肚子上山找人家换洋芋的事。有几年,坝子里实在没有什么吃的,母亲就背上背篓,乘着竹筏过江去……
  “如果没有洋芋,早就饿死几回喽。”母亲说。


  2001年记
引用 2011-3-12 23:20
另:昆明人称昆虫上,昆明之外的云南人被称为也自称为洋芋 
引用 2011-3-12 23:19
百吃不厌的洋芋--“它已经土得掉了家,完完全全成为我们的生活和历史的一部份。”说得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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