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又开花了。印象里去年没有这样的。上周就见,今天更多,拢共十来朵。而它高高的刺枝上,还挂着两个淡黄色的果实。 开春后,雨水惊蛰,才是木瓜树正常的花期。蔷薇科的木瓜,花苞花朵都好看。那五瓣花猩红、艳丽。 而后挂果,9、10月间可以收采果实。拿在手里,凑近一闻,它们散着淡淡的清幽果香。 木瓜,仅仅这个词就有一种魔力:只要脑海想起它,口舌里立马津液满盈。甚至浑身――七窍、四肢、腑脏,都会通电似的。 所以,在老家,无论大人孩童,我记忆里都是称这带刺灌木为“酸木瓜”,而不会省一个字的。此外,是避免把它与当地同样常见的番木瓜搞混淆。 木瓜和胃化湿、舒筋活络。泡木瓜酒,烹木瓜鸡煮木瓜鱼,对云南人来说是熟悉不过的。还可做蜜饯。还有木瓜水。还有生吃,类似凉拌,切成条、丝,醮盐巴辣椒,或者红糖白糖。我吃过醮糖的,是小时候。成年后,以抵御风湿关节炎的正当理由,跟木瓜酒很亲切。 木瓜的实用价值,好像还有“催奶”、“美容”之类,属于女人们的事业范畴。
最著名的木瓜文学,是《诗经•卫风》里的那首: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这诗有多种解读(只是绝非俗常礼尚往来的投桃报李),主流说法是男女互赠定情物。但也像是说,一个贵族公子之类的伙子,被农家果园里的村姑迷住了。在讨得对方扔过来的几个瓜桃之后,急冲冲解下自己身上佩带的美石美玉,坚决地塞给那村姑手里。 或是其他。或是说诗中的“我”,在顺风顺水腾达安闲之后,寻到过去在穷愁潦倒甚或奄奄待毙时救助过自己的人,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同时,表达与自己的恩人“永远友好下去”的愿望。 或者跟“滴水涌泉说”无关。而是说:想起过去,记得你给过我一只酸木瓜、一颗小毛桃、一粒小李子,现如今赠送你比木瓜们贵重的美石美玉,不是为了回报,而是想表达我想永远珍重我们之间曾经的情谊。 最早读这首诗,快满18岁,会泽院后面的图书馆。 不止木瓜树。这立冬时节,不止木瓜树又热烈地开花。白玉兰也提早地开得满树。 去冬今春那场百年大旱的缘故吧,身边见着遇着的一些树木,今年或多或少也都显出一些异常。其他如:进入夏天桃树才出叶但一花不开,花红也是――今年没有冒出过一朵。无花果则一茬接一茬地成熟而且比往年甜。有些花草也是。
还有,诗经时代的木瓜,一定是我现在说的酸木瓜,而不可能是番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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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稼文的业余: 我倒没有认真地注意这样的细节呢--
若初的观察、记忆、表达能力都很强,比我强
若初: 木瓜花很漂亮,在叶子还没长齐的时候,花就先一步开放了,它总给我带来第一抹春的色彩,在那还有点像冬天的枝干上艳丽地开放着,看了好喜欢!
布拉家的猫: 原来这个酸木瓜树还是会结果子的啊,为什么去年在小区就没有注意到呢?今年留意下什么时候结果子。
美人非非: 木瓜还在树上?
我的怎么还不见花?
benmy: 嘿,我用词不当,其实我知道这是一个友人沙龙
benmy: 恭喜蛇师乔迁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