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地上捡韭菜苔。
米虫站在灶前炒菜。
我说,韭菜苔炒肉要不要我炒?
她说,不用。这个复杂,我晚上回来炒。你中午炒包谷给你囡吃就可以了。
我说,好的。
她又问:
包谷会不会炒?
会。
咋炒?
我有点不耐烦。虽不敢发作,
但回答她这弱智问题却是理直气壮滴:
倒锅里,放盐,炒炒炒。
完啦?
完了。
已跟你说几次了,要放水“督”。不然会炒糊。
噢。我又忘了。
我心下吃惊,亏得刚才没发作。。
只好服软:
老婆,这次我记住了。
你永远也记不住的。。
米虫不再发言。
但显然是生气了。。
沉默。
我继续刮蒜。
她继续炒菜。
突然,她说,
你知不知为什么小姐要找穷人的儿子?(做丈夫)
我明知她话里有话有机锋,
于是干脆不吭气,以不变应万变。
反正也斗不过她。。
唉!——她叹口气,
自问自答:
因为地主家的儿子是个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