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群鸟在我行进的车前翻飞,像是引领我,哦!也许是我的疾行,闯入了他们的领地,它们,腾起、降落、又腾起，向着高空飞去。是的，他们引领着我的视线，天空突然打开蔚蓝色的天幕，缀着铅色的白云在风中与鸟一起移行。不一会，它们不见了，天空净蓝。

柏油路也许曾是它们啄食的地方，那些黑色焦糊的东西覆盖了褐土和青草之后，车辙又刻上了轮胎的印迹。它们没有理会人们的扩张，在我车前一跃一起，翅膀扇动着自由和快乐。

我不知道，它们飞到哪儿去了？

有谁关心过一群鸟的去向？

它们的天空比我的大，到处都有它们棲息的树林，它们的世界没有皇帝，一家一族地繁衍着，它们的世界也没有坟墓，有谁见过它们的尸体，甚至一片身上掉下的羽毛？

人类曾经是飞翔的。当我们的翅膀缩成了十个手指，自由和快乐从那里像风一样吹走。一个又一个皇帝咋呼着，各种面孔的人一层一级地咋呼着，我们的毛逐渐秃着，只剩了几根毛藏在私处。

我的车再快也飞不起来，我坐的飞机永远不敢像鸟一样飞进一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