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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张唱”&“李白”

已有 385 次阅读2019-11-7 00:55 |个人分类:他们&她们| 木心, 陈丹青, Smile同学, 束薪同学, 知音


《张岪与木心》,新近出版的一部书。对作者陈丹青,尤其欣赏他敬、爱一个人便竭力推崇那个人的言行。我也会推广自己的心仪,却囿于性格与才具,憨笨不堪,痴魔,只发生在心里。

固然我寡言、羞涩,我更担心的是,缺乏足够的识见、底蕴,你究竟懂得你所推崇之人、之物多少?你给出的“了得”“出色”一类评价,别人缘何以为然?毕竟,一只深井里的青蛙,叫得越响,越会令它所鼓吹的对象成为笑话。


同“木心”一样被陈丹青挂在嘴边的另一个名字:鲁迅。说起他俩,他的语气宛若提及自家情人。他说他们的知与识,他说他们的爱与美,他说鲁迅的“好玩”,也说木心的“好玩”……他是早早出名并追求技艺风格嬗变的画家,写文章尽管属于业余兴趣,却不输专业。他对他俩倾心相待,他的才华、有情,保证了他一旦开口、落笔,便道得出他俩的神。

“逢其知音”,按照刘勰的说法,是千载唯一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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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买下一本《少年赫比》,当做纪念。

曾有人在学校物理馆前石台陔上讲起《战争风云》,不吝赞美之辞,燃起我对赫尔曼·沃克的阅读兴趣。或者说,我试图以这位美国作家的文字为媒介,去探知另一个人独立、丰盈的心灵世界。除去好奇、向往,也因为自卑——大家年纪相仿,但他的视域,远远不止于教室或实验室里的那些结构、性质、反应……

无奈,《战争风云》和《战争与回忆》宏大的谋篇布局与冷峻的二战故事让人读了开头便却步。转而到逸夫楼的“伍谢瑞芝文库”找到同一位作者的一册《纽约少年》,小说里11岁胖小子的种种困境仿佛也属于我,涉世途中他遭遇辛酸后仍满怀勇气解决危机的经历,对于年将20的人,不失启发意义。

于是,轮到我来推荐。不久之后收获了对方的“读后感”,一套VCD,苏联电影《童年过后一百天》。


假如你、妳或我各自发射的信号只滋啦滋啦游荡在宇宙,无枝可依会把它们碾成齑粉。倾听、理解、还算懂得地回应,是项本领,有赖于后天养成。

《少年赫比》,《纽约少年》时隔34年的重译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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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岪”,陈丹青从未使过的笔名,木心给取的。“张”是陈家妈妈的姓;“岪”,意即山路崎岖——陈丹青不是表示过自己乐山么?还因为,对汉字结构之美有所讲究——二人初识不久,木心曾对陈丹青说:“你名字蛮好,可惜都是横竖笔画,签名不容易好看。”

“以后你有了娃娃要取哪样名字?”这个乍一听颇2的问题,是初中隔壁班束同学抛给的。

猜到他此问何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姑娘叫李白,儿子叫张唱。”

“‘李白’。哪份儿白?”

“不是钛白……”,我故意顿住,偷瞄过束同学的反应,才继续,“也不是锌白。是月白,带一点点淡蓝,咯梦幻?”

他并不回复,自言自语般:“‘张唱’,‘张嘴就唱’呢意思?这个名字好,我都想霸占!”

“哦。么就送给你家……令郎好啦!”我甚至手心向上,夸张地比划出一个递交的动作。

他嘴角一翘,问:“真呢?”

“煮呢。”

那是我生平为数不多的几次掼嘴之一,跟一位小学同班的老同学。我们曾一道呆过少年宫的美术班,他还晓得我因为不耐烦机械的训练而退出合唱团,我知道他的名字从《诗经》里来,“绸缪束薪,三星在天”,和他姐姐的名字一起,包含着父母对婚姻“天长地久”的期许,却被无知的老师粗暴视为“胸无大志”的符号,她把这个符号的主人的不够驯服,认定为对他名字的屡屡“印证”。十三四岁的男孩,免不了委屈,才会抛出“以后你有了娃娃要取哪样名字?”这样的问题或说如同一句喃喃自语。

他明白“张嘴就唱”的率性、由衷,是现实生活里的稀罕,所以青睐。

日后我忆起“李白”这个名字,把它安排给故事里一个女孩,一个“我”因为自卑而错失的女孩,初遇时,她为“我”解惑:“我出生那天,月光很亮。”故事受到张欣《岁月无敌》的启发,编完,投出去,赢了一笔奖金,捐出资助一位红河的哈尼族女娃娃念书。有几分巧,小妹妹汉姓是“白”。

请灵感来敲敲门,让“张唱”这个名字也得以用他一回,作为密码,藏进昔日故人间彼此打气泅渡畸形、乏味的少年时代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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