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怯的人,长于站在一旁,挂念和关注,只沉默地进行。为此,时常羞愧。
漏接电话,回拨,前辈说:“好久冇见着了,原想在你家附近一起吃顿饭……一直关机,冇联系上,担心咯会有哪样,又打……”
听我的声音,鼻子发nian(去声)的表现,又叮嘱:“冬天啦,要增强抵抗力!记得早晚冷水洗洗鼻孔!吃维C!出门记得系围巾、戴口罩,上班远更要注意……”
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竟没来得及说出一句“你喈最近还是省内外到处走?也多多保重嘎!”。
他是闲不住的人,退休后偶然有机会四方出行,承受行程中“公务”部分的束缚,换取旅途中“越狱”部分的收获——有惬意,更有随端详、笃思而来的见地。见地如镜,映出人的天性和心地。
我记得秋天的时候他去了趟哈尔滨,会后,尝了马迭尔雪糕、赏了俄国风建筑、听了松花江涛声……没忘记在日志末了问一句:“这几年在云南、海南见到不少东北的新移民,他们为什么要背井离乡,离开这块美丽的土地?”
答案当然不只是“气候”。
更早,他在丽江还是大理、丽江交界的地方喝到酥油茶,我挑剔那篇文章的结尾,他解释:“喝了人家呢东西……所以……”
我不依不饶地笑起来:“日志么讲个实然,作品呢话,应然一点儿更好吧?”
他想了想,回复:“也是。”
这回复,也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