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装呢。外首壳壳拿酒精揩着啦!”送礼物的人这话,听得我心里一哂。
三册《手记》的作者加缪,不太见得到他不叼香烟的相片。对于一名很早就罹患肺结核病的人士,这一习惯可谓执拗。是习惯,而非止于摆拍时的姿态——也许在他最初好奇、学习吞云吐雾阶段难免有过“姿态”的虚荣?年轻的男孩子么——我从《局外人》一文对默尔索日常行为的描述如此推论。
木心说加缪看上去就像一名“很好的新闻记者”。很好的新闻记者什么模样?
手记是碎片,记录下即兴的、嬗变的见闻与思想、抒情与激情,零散,纷纭,这样,读者可以轻松地翻开任何一页,随后却要耗一点脑力反应眼前的这行句子、这个段落。加缪的手记,有些,断章取义便可能被“金句”“鸡汤”,文字一旦发表、出版,体认由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今天天气任性,从清晨到傍晚,樱花面貌多端。)
第一卷不知不觉翻了50页,1937年8月的一则里,加缪写独自漫游,写山岗景色,说“这个不仁的天地”,那是八十年前的夏末,这七个字,却也适用于今年初春。没有什么“感时花溅泪”。
刚读完一位 @二水柚子茶 2月最后一天发的长微博,满屏只见苍凉,因为作者已失了愤怒的力气?里头写到其实WH的殡仪馆现阶段处理的尸体只有三成是新冠患者,其他大部分是因为失去治疗机会被耽误了的重症和慢性病患者,尤以白血病病人和透析病人居多。这是早早就能想到的可能,知道它成了现实,我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