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口哨穿过这一小片烟树林时,忆起“春”字读音的一种来历,张晓风《春之怀古》告诉的:“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在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的舒活,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塘畔在江畔浣沙的手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量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读 @黄腹琉璃 老师日志,才意识到电影《城南旧事》里的红叶,属于烟树而非香枫树。“烟树”,黄栌的形象名字。
此刻,这形象就在人眼前——蓊郁间,是粉红色羽毛状花梗缭绕成的万缕罗纱,如云似烟。这一隅的可观,促人发出分贝远超耳语的一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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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秀亦豪”,余光中对张晓风文字的评价。若一个人少时读过这样风格的作品,日后怎么可能忍受未经耕植的俗腻字符集合?
那些隐于字里行间的三观,是这位张老师予我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阅读、观影、寻访后,我写下万字的“中印缅抗战”故事。一切,缘于十五六岁时读见张晓风一篇《你还没有爱过》。
杜撰过一篇《问名》,清晰的启发有三:《尔雅》、张晓风《念你们的名字》、张稼文《名字》。
高年级同学托帮制作婚礼幻灯片,其中一页的文案,我摘了张晓风《爱一个人》里的段落,处理成“多选项”:
“□ 爱一个人就是在寒冷的夜里不断在他杯子里斟上刚沸的热水。
□ 爱一个人就是一本正经地催他去工作,却又忍不住躲在他背后想捣几次小小的蛋。
□ 爱一个人就是在他迟归时想上一千种坏可能,在想象中经历万般劫难,发誓等他回来要好好罚他,一旦见面却又什么都忘了。
□ 爱一个人就是在他的头衔、地位、学历、经历、善行、劣迹之外,看出真正的他不过是个孩子——好孩子或坏孩子——所以疼了他。
□ 爱一个人就是横下心来,把自己小小的赌本跟他合起来,向生命的大轮盘去下一番赌注。”
你勾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