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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等一个朋友。在小区院子里我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人,像七个小矮人中的谁,又黑又小,有些脸熟。不过我确实不认识他。
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正在费力地用石块敲打一只铁桶,咚、咚、咚――我知道那里面什么也没有。他想干什么:当鼓玩呢,还是想把它敲扁然后送到金属回收站换酒钱?
他可不是孩子了,而那是一只空桶。
我懒得问什么。我进屋来等候。我等的人不是白雪公主,可我需要我等的人来。我等得百无聊赖,便拨电话找另一个人,想和他聊聊。那头说:“唔,你是……?”我说我是他的朋友。
“咦,他的朋友……你是……?”
“哦――,”我羞愧地迅速挂断电话。一周后我将知道,那天他刚刚被开了追思会。
我透过密封的玻璃窗,看见那人还在敲打。他可不是孩子了,可他显得那么好玩。我等的人老不来。而那只是一只空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