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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可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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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可能是美好的。
为节省一根火柴，我们改用充气式火机，为表白古老的爱情，我们翻出最流行的杂志；一生中的某些时候总会渴望点什么，婚礼或艳遇，幸福或亡灵。
总会记得起一些旧事，总会听得懂某首歌词；总会喝得上几次好酒，总会烦一些人爱一些人烦自己爱自己。
早晨我绕过东风路广场，傍晚我又要绕回东风路广场，似乎一切都不会发生，似乎一切都早有安排。一张彩券会扭转某人的命运，两张电影票或许又点燃60岁的欲望。
假如公园里的梧桐还没有掉光叶子，就该在树下坐坐：看雪飘在假山上，看花开在裙子上。
生活可能是美好的，人寿保险可能是最佳选择；渴望大海，就在屋里养一缸金鱼；怀念天空，就乘电梯升到楼顶。黄昏逼来可钻进雀巢，一杯一杯地抵抗空白；或干脆用夜班夜大之类的理由，坦然地逃避黄昏。斑马线为我们自己谱写了自由，在人群中你可以独自握紧你自己的手，微笑着朝自己点头。
生活可能是美好的。
1988年2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