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因为一本书的装帧封皮而爱上这本书,而《送你一匹马》就是。纯白的封面上一行褐色的小字,再加上一个三毛的名字,再无其他。而如若你看完这本书也会明白,其他都是多余。
三毛说:“这本新书,是书名上,是自己非常爱悦的——叫它《送你一匹马》。 一生爱马痴狂,对于我,马代表着许多深远的意义和境界,而它又不是拥有的。 很想大大方方地送给世界上每一个人一匹马,当然,是养在心理、梦里、幻想里的那种马。至于自己,那匹史属于我的爱马,一生都在的。”
这本书中收录的文章在时间上,是三毛经历了丧夫之痛后所作的,平淡、波澜不惊,但意味深长。但你可知道,就是这个平淡,才是最难得,最难能的境地。
想起白族的三道茶,第一道苦若生命,第二道甜似爱情,第三道淡如微风,却回味无穷。只有享受了甜,品味了苦,才能感悟平淡。可是在这中间,三毛又经历了多少的挣扎和疼痛呢?
她对自己说:“让我悄悄地告诉你,Echo,世上的人喜欢看悲剧,可是他们也只是看戏而已,如果你的悲剧变成了真的,他们不但看不下去,还要向你丢汽水瓶呢。你聪明的话,将那片幕落下来,不要给人看了,连一根头发都不要给人看,更不要说别的东西。那你不如在幕后也不必流泪了,因为你也不演给自己看,好吗?”(P62《说给自己听》)
挣扎过后,苦难过后的三毛,继续以一种平淡如水的方式行文、处事,她说:“生活,是一种缓缓如夏日流水般的前进,我们不要焦急,我们三十岁的时候,不应该去急五十岁的事情,我们生的时候,不必期望死的来临。这一切,总会来的。我要你静心学习那份等待市级城市的情绪,也要你一定保有这份等待之外的努力和坚持。”
她说:“戏,这么演,叫做戏,那么演,也叫做戏,这一场下了,那一场上来,看戏的,是自己,上台的,也是自己。”
但她从来都不曾对生活妥协,享受生活的每一分快乐以及苦难,哪怕是最痛苦的记忆 。她说:“我们不放弃任何事情,包括记忆。你知道,我从来不想你埋葬过去,事实上过去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从生命里割舍,我们的今天,包括一个眼神在内,都不是过去重重叠叠的生命造成的影子吗?”
三毛很真实,一直都是,她坚持的是自己内心,“琢磨,是痛的,我是一块棱棱角角的方砚台,一块好砚,在于它石质的坚美和它润磨出来的墨香,而不是被磨成一个圆球,任人把玩。”
记得一次有个大学时候的女友打电话,说她正在看三毛,问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三毛那样,活得那样洒脱,那样真实,那样自然?当时我无语。
现在想想,应该是我们没有经历过吧。因为,不曾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